张国焘闻言一愣,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窜上心头。
与此同时,他终于打开了那个食盒。
饭盒内,竟然全都是残羹剩饭,那汤碗边上还沾着根短胡子毛。
不好!
张国焘心中咯噔一下,暗道不妙。
这姓贺的是有备而来啊!
因为那迎春楼的老鸨,似乎真的有些不干净。
楼里许多当红的姑娘,都是从江浙一带过来的,甚至自己偶尔听伙计说过,是那老鸨花大价钱,从日占区那边买来的!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张国焘的声音里,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。
他强作镇定,但那双紧握着筷子的手,却在微微发抖。
“贺专员,我警告你,休要在此血口喷人!”
“那迎春楼,不过是西安城里一处寻常的烟花之地,能有什么问题?!”
“寻常?”
贺远闻言,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。
“张先生,看来你当真是被酒色掏空了脑子,连这点最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了。”
贺远伸出一根手指,在桌上轻轻点了点。
“其一,那迎春楼的老鸨,并非本地人,而是从沦陷区过来的。”
“据我调查,她当初能在这西安城里盘下这么大一个场子,背后……可是有日本商会的资金支持。”
“其二,楼里那几个最当红的姑娘,包括你的那位小桃花,也都是她花大价钱,从沦陷区买来的。”
说到这里,贺远的声音陡然一寒。
“张先生,你我都是做情报工作的。”
“一个与日伪方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销金窟,却恰恰开在了我们军统秘密据点的眼皮子底下……”
“而你,一个身负绝密任务的‘特聘教官’,却偏偏成了那里的头号常客,挥金如土。”
贺远缓缓俯下身,凑到张国焘的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森然道:“你说,这其中,真的就只是巧合吗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张国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想反驳,想怒斥,但贺远所说的每一条,都如同精准的手术刀,切中了他最脆弱的神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