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低笑出声,笑声里满是绝望的疯癫,随即猛地拔高声音,破罐子破摔般朝着廊道深处痛骂:“陈宴,你这个沽名钓誉之徒!”
“枉长安百姓还将你奉为当世青天!”
骂到激动处,他双手死死攥着铁栅栏,指节因用力而泛青,指甲几乎要嵌进铁锈里:“竟能干出如此无耻之事!”
高炅见状,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眼神像在看什么愚不可及的傻子,上前两步,冷哼一声:“蠢货,我家大人是在救你啊!”
顿了顿,故意放缓语速,添了几分嘲讽,一字一句地补充:“就你的身份,也配我家大人构陷?”
“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!”
一个小卡拉米需要堂堂上柱国构陷?
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?
也配跟赵虔、独孤昭相提并论?
还收受贿赂?
他高某人就没见过,比自家大人还富之人了。。。。。
施握渝闻言,张着嘴,瞳孔里满是呆滞:“啊。。。。??!”
他抓着铁栅栏的手松了松,指节的青白色渐渐褪去,只剩下满手的铁锈印子,诧异问:“你这是何意?!”
高炅无奈地摇了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难怪人家玩你跟玩狗一样简单!”
这话像根针,轻轻扎了施握渝一下,让那颗原本躁动的心绪瞬间沉了沉。
他攥了攥满是铁锈的手,深吸一口气,方才的慌乱与激动渐渐褪去,朝着高炅拱了拱手,语气放低了许多:“还请县尉大人解惑!”
高炅收起脸上的嘲弄,神情瞬间变得严肃,往前靠了靠,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:“凶手放出关于你父亲,施员外仇家的消息。。。。。”
“引导我们往这上面去查!”
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盯着施握渝:“你猜怎么着?”
“线索直接到了你的身上。。。。。”
言语之中,满是意味深长。
“???”
施握渝一怔,眼睛瞪得溜圆,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。
这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?
是谁要处心积虑地害自己?
高炅握着灯笼的手轻轻晃了晃,橘色的光影在施握渝脸上忽明忽暗,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玩味:“而且,在你房中,我们也搜出了,领施员外神智失常,自残又自尽的药物粉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