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“陈宴大人,您说什么?!”
施庆历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,脚跟重重磕在身后的梨花木椅腿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
他双手死死攥着衣摆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喉咙里像是堵了团什么东西,连声音都在发颤:“施修韫不是大哥的亲生儿子?!”
旋即,猛地转头看向施修韫,先前因“弑父”一事生出的愤怒与鄙夷,此刻全被震惊冲得烟消云散。
只剩下满眼的惶惑与不敢置信。。。。。
一切都变得合理却又离奇。。。。。
施庆兆整个人像是,被雷劈中般晃了晃,猛地抬手指向被摁在地上的施修韫,胳膊止不住地发抖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弯曲,连带着声音都磕磕绊绊断成了碎片:“他。。。。他。。。。他施修韫竟不是亲生的?!”
话音未落,脚下一软,若不是及时扶住身旁的架子,险些直接瘫倒在地。
这些事他都闻所未闻啊!
被按在地上的苏临月,猛地侧过头,目光死死锁在不远处同样被摁住的施修韫身上。
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先是闪过一丝怔愣,随即被铺天盖地的诧异填满。
瞳孔微微放大,连眼角的细纹都绷得发紧。
她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气音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只能在心里疯狂地喃喃惊叹:“这该死的混账不是庆文的儿子?!”
那一刻,苏临月忽然理解了为什么,施修韫这王八犊子会狠辣弑父了。。。。。
因为根本不是亲爹,老的无所顾忌,同样小的也是无所顾忌!
“不然呢?”
陈宴将施庆历的惶惑、施庆兆的无措、苏临月的震惊尽收眼底,手指摩挲着腰间玉佩,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又深了几分:“你们都说虎毒不食子了。。。。。”
他轻轻耸了耸肩,漫不经心道:“咱们的施员外,能又偷又杀,自不可能是亲生的咯!”
这个结果,不是再显而易见不过的吗?
正常情况下,除了陈通渊那个畜生,谁会对亲生儿子那么狠?
施修韫缓缓抬起头,散乱的发丝下,勾起一抹极淡的笑,盯着陈宴的方向,叹道:“陈宴大人,你还真是什么都清楚啊!”
面前这位小自己近十岁的年轻人,远比想象中可怕太多了。。。。。
一切的秘密无所遁形。
底裤都好似被扒光了般。。。。。
“没办法!”
陈宴闻言,狭长的眼眸轻轻眨了眨,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,笑意顺着眼尾的弧度漫开,抬了抬下巴,开口道:“本府的明镜司,并不是吃干饭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