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下午,林阳裹着寒气推开办公室的门,就看到陈大牛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手里夹着烟在办公室打转。
“小阳!你可算来了!”
陈大牛一见林阳,声音都劈了叉,带着火星子,“这他娘的气死我了!”
“咋了这是?谁又招你了?大清早的跟个炮仗似的。”
林阳把棉帽子挂墙上,搓着手往炉子边凑。
“还能有谁?何家坝那个姓何的老娘们儿!何娟!”
陈大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搪瓷缸子直跳,“这狗日的还能当公社的书记?前两天刚刚说要的一天10块钱的摊位费,这才几天时间,今天一早我们刚去,就说要涨价到20一天!”
“二十?”
林阳眉头一拧,眼神冷了下来,“这个何娟看来真不是什么善茬,她说理由了吗?”
“狗屁理由!”
陈大牛唾沫星子差点喷林阳脸上,“她说我们卖得太好,影响了供销社的‘利润’!说群众都跑我们这儿买鱼了,供销社的冻鱼卖不动!还说什么……我们扰乱了他们公社的‘经济秩序’,必须加钱补偿!”
“彪哥在那儿跟她掰扯呢,让我赶紧回来问问你,咋办?这他娘的不是明抢吗?真当咱们是面团捏的了?”
看着陈大牛都快要气炸了,林阳点了根烟站在窗户前,看着进进出出置办年货的老百姓,脸色微微下沉。
“小阳,你倒是说句话啊,大不了我就去干仗。”
“我就不信了,她还能把我给抓了?”
见林阳不说话,陈大牛气呼呼的说道。
“跟她置那个气干嘛,民不与官斗。”
林阳吐出一口烟圈,烟雾缭绕中,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,“既然她觉得何家坝的地皮比较贵,那我们就不和她纠缠,直接挪窝。”
“挪窝?”
陈大牛一愣,“挪哪儿去?附近就她何家坝供销社门口人最多,这几天我们确实卖了不少钱。”
“我记得何家坝公社东头,紧挨着就是大河公社的地界,两个公社距离不到10公里。”
“咱们直接去大河公社。”
“大河公社在我们县里也算是人多的,你们走的时候喊一嗓子,到时候何家坝的同志们想买,直接去大河公社买。”
林阳转过身,看着陈大牛说道。
“行啊。”
“这是个好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