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听到书里将军挥掌击敌的描写,他猛地一拍桌子:“这掌法……像极了阿古教我的那招‘惊鸿’!”
护卫在一旁苦笑:“小爷,您又走神了。”
吉世珩却没听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——他忽然想起阿古昨日说过,今日有要事,或许……
他抬头望向包间外的回廊,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恍惚间,竟像是有人影一闪而过。
而此时的杜尚清,正讲到逍遥派身陷重围,却人人面不改色。
他目光扫过满堂听众,在一名读书人的脸上稍作停留,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醒木再次落下,声震屋瓦:“欲知后事如何——”
满堂异口同声:“请听下回分解!”
杜尚清微微颔首,转身下台。
他知道,这最后一场书,不仅是说给听客,更是说给某些人听的。至于听没听懂,那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。
常云笛放下茶盏,面色潮红。
他对着随从低声道:“去查,这杜先生的底细,我要知道他十年内的所有行踪。”
楼下,吉世珩还在望着回廊发呆。护卫轻声道:“小爷,书听完了,咱们该回府了。”
小世子却摇头,眼睛亮得惊人:“不,我要等阿古过来。我总觉得,他一定会来的。”
阳光穿过茶馆的雕花木窗,落在地上,像一张铺开的网。
而网中心的人,已提着长衫,缓步走向后堂,只留下满场余韵,和那些尚未解开的谜团。
府尹衙门的烛火燃到后半夜,李大人攥着狼毫笔,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个字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,像朵沉甸甸的墨莲。
他看着案上那叠常家爪牙的供词——私闯民宅、敲诈勒索、甚至牵扯出三年前一桩灭门旧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常家这群蠢货,总算栽了。”
他将奏折仔细折好,塞进锦袋,对心腹书吏道,“快马送进宫,务必亲手交到陛下案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