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哩心中堵得慌,越来越猜不透朱茵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,还说是姐妹,总爱把心事搁在心里头。
看她每日抱着云朵的小衣服入睡,醒来又望着云先生的方向发呆,总这么踟蹰、徘徊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
“既然有缘遇见,去见见他吧!”
果哩抽出腋下的绢帕给她擦干手指上的血迹,但她没有抬头,不想看到那双无助的眼神。
经过近几日细心观察,果哩似乎猜到一些原因,出了水牛村往南就是赤炎,那里有朱茵最想念的儿子。
往北是云先生,不见永远都是心中的遗憾,可这一步若迈了出去,很有可能就是下半辈子的选择。
“见……见见他吗?”她也不知道是疑问还是决定。
果哩给朱茵缠好伤口,对她点头说:“去吧!见一面而已,又不是生死别离。”
朱茵眨眨眼睛,盯着果哩看了好一会儿,好像眼前面对着的人不是果哩,而是云先生。
半晌后,她突然起身傻笑一阵子,快步跑了出去。
黑娃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子,追问果哩姑姑怎么了?
“小孩子别瞎打听。”果哩咕哝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整整衣衫跟了过去。
学堂院外,朱茵看到了令人惊艳的一幕。
他果真戴着云朵面具,但是很奇怪,这张面具居然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!
云先生正专注的坐在木桌边凝视远方,似乎想起什么点点头,安静的画面不禁让人想到,面具后的那张脸应该带着笑意。
稍倾,他低下头,拿起刀具继续雕刻起木头人来。
有位老伯从柴房中端出汤药递给哑童,小声叮嘱云先生的汤药一定要趁热喝。
老伯没有戴面具,虽算不上童颜鹤发,却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。
倒是云先生,看上去清瘦了许多,该是身体抱恙的缘故,也不知道面具后面那张面孔该是什么样子的。
哑童把手中的汤药吹了吹,轻轻倒掉一些浮在上方的药渣,恭敬的把汤药送到云先生面前“啊啊”的知会两声。
云先生看了眼,转过头继续刻着木头人。
朱茵心知,他该是吃了好久的药,所以才有了抗拒的神色。
过后,云先生好像对手中的木雕有些满意了,这才放下手中的刀具,接过汤药来喝下。
他喝药的动作很特别,端碗时衣袖下滑,露出手腕来,怕人看到什么似的快速拉过长长的衣袖,直至把手背全部盖住方才喝药。
云先生在演饰什么?朱茵心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