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退了他的战衣,发现他浑身是血,身上有不少的伤口,最重的两处,一处是右后方的腰背处,几乎刺透了整个肌肉层,差点儿便刺伤肾脏。
根据我的经验,我觉得这处伤,伤得很奇怪。
怎么看着都像是从身后刺入,可,两军交战,能这般准确的从战衣的缝隙里,刺入他腹背处,只能说明,下手的人,是自己人。
云瑾承身边,果然还有叛徒。
另外一处比较严重的伤,是伤在小腿。
小腿上的经脉已经被砍断,泛着白,这处伤,虽不能要了他的命,但却对他来说,比腹背上的伤更致命!
如果处理不好,这腿怕是一辈子也很难再用了。
一个前途似锦、备受看中的皇子,却从此变成瘸子,这不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么。
我慌忙从衣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散,为他止血,正要上手,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。
他,醒了。
目光森冷,不带一丝热气的看着我。
“是我。”
我小声的回了一句:“你流了很多血,若不止住的话,我怕你会流血而死。”
云瑾承看着我,愣了一下之后,松开了钳制我的手。
而后,我便飞快的帮他止血,但,对他的伤势,我只字未提,我怕他扛不住自己这辈子会变成残废的打击!
包扎好伤口之后,他忽然问我:“你,怎么来了?”
想来求援的狼烟发出去,但却一直没有等到援军的时候,他就应该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有差错,但他却没有想到,我竟会单枪匹马的,冲破西凌的包围圈内。
“我来救你。”
“救我?”
云瑾承对我的回答很惊愕。
“嗯,救你。”
我很肯定的回答。
他冷笑。
质问我:“那你可知道军令如山,岑落枫,本宫乃是北冥军队的督军,擅自离军罪同逃兵,理应斩首示众,而你,擅自将我打晕掳走,是违法乱纪,也应砍头!”
我点头。
“军纪很严,我一直都知道,但你若不走,便要被西凌大军抓住了,我相信,在场的每一位北冥士兵,最希望的,便是能保得住你。”
否则,若是等到他被抓住,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!
至于所谓尊严;
命都没了,还谈什么尊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