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季清鸢叹了口气,她弯下腰,试图去掰开他死死攥着自己裙角的手指。
温热的指尖触到他冰冷颤抖的手背,季清鸢叹了口气,却依旧坚定,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“我原谅你,但自此你我再无任何关系。”
“你也该放下了。”
无论他如今表现得有多可怜,都难保他以后会在偏执的占有欲驱使下又做出什么事情。
倘若今日季清鸢冲不开锁链,那么江岫白根本不会认错,他甚至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话音落下,季清鸢撇开他的手,也不管他什么反应,继续迈步往外走。
“…放下?”
这两个字一出,瞬间淹没了江岫白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。
他眸中原本明晃晃的、惹人怜惜的脆弱、哀伤和祈求都一同如潮水般褪去,被冰冷的偏执所取代。
俊美的脸上依旧还挂着残存的泪水,他却勾着唇笑起来,一双眼睛却黑得深沉看不出半点笑意。
他看着那人迈步离去的身影,又哭又笑的:
“师尊若丢下我,我会死的。”
季清鸢身子僵了一下,但也仅仅只是一下,便依旧迈步往外走。
他的生命应该由他自己负责,而不是强盗一般拿来威胁绑在她身上。
况且,以江岫白的性子,她不觉得这人会真的为此去死。
江岫白跪坐在原地,死死盯着那人决绝的背影,眉眼间一片阴鸷。
下一瞬——
“噗嗤——”
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和血腥味一同出现,季清鸢意识到什么,猛地回头,便见跪坐在原地的江岫白握着一柄通体漆黑、刃口淌着冷芒的短刃,而那柄短刃,小半截已经刺入了心口。
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,刺目的鲜血如同雪中怒放的红梅,瞬间在他雪白的里衣上洇开刺目的一大片。
季清鸢瞳孔骤缩,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“江—岫—白!”
她以最快的速度瞬息间奔至他身侧,几乎是扑跪下去,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他持刀的手腕,阻止他继续深入。
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温热的、粘稠的液体汩汩涌出,季清鸢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
“你疯了?!快住手!住手啊!”
江岫白被她抓住手腕,便停止了用力,却也没有拔出匕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