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为期,生死逆转。
玄冰的寒气被压制在了“死印”的最深处,不再肆虐。张帆的身体,在楼主那些堪称不计成本的珍稀药材灌注下,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开始愈合。
代价是巨大的。
他的修为几乎被削平,丹田气海空空如也,如同一片干涸的湖底。经脉多处断裂,虽然被药力强行续上,却留下了难以弥补的瑕疵。尤其是右臂,自肩膀以下,经络尽废,血气不通,如同一截枯木,连抬起的力气都已失去。
但他活下来了。
作为一个人,活下来了。
清晨的庭院里,只有一下又一下沉重的闷响。
张帆赤着上身,仅用左臂,一次次将一块百斤重的青石锁举过头顶,再缓缓放下。汗水顺着他削瘦的轮廓滑落,砸在脚下的青石板上,瞬间蒸发。
每一次发力,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,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他对此恍若未觉。
朱淋清站在一旁,手里拿着布巾,每一次他放下青石,她就上前,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。她什么也不说,只是安静地陪着。这种无言的陪伴,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。
“你的恢复,太慢了。”
一个冷淡的评价,从庭院的入口处传来。
楼主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,倚着门框,审视着张帆的动作,像是在评价一件有瑕疵的工具。
“照这个速度,等你勉强能挥动剑的时候,‘蓬莱’的人,骨头都能敲鼓了。”
朱淋清的动作一顿,她转身面对楼主,将张帆护在身后。“他需要时间。他正在好转。”
“好转?”楼主嗤笑一声,“从一个濒死的废人,变成一个能自己走路的废人,确实是好转。”
“你!”朱淋清气结。
“我说错了?”楼主走了过来,绕着张帆踱步,“根基损毁,右臂已废,渊息寒力耗尽,‘死印’的威胁也只是暂时蛰伏。你拿什么去复仇?用这只左手,去跟人家讲道理吗?”
柳乘风从屋里走了出来,他听到了这里的动静。
“楼主,他已经尽力了。”柳乘风的语气也带着不满。这一个月,他亲眼看着张帆是如何从床榻上挣扎起来,如何忍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进行复健的。
“尽力,是最无用的说辞。”楼主停在张帆面前,“我有一个办法,可以让你在一个月内,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八成。甚至,更强。”
庭院里的空气,瞬间凝固。
一个月。